高二(6)班 陈缘
如果让你涂一幅画,你会选择什么颜色?
我猜你会告诉我各种颜色。但不会是灰色。
“真是出奇事。”一进门妈妈就对着我说。
“怎么了?”我望着她说道。
“你倒是不知道,平时看上去沉默的老头,就因为抽烟打不着火,直接把打火机在小区亭子摔得稀碎。”她说完还有些心有余悸的样子,便又忙活了。
我倒是颇为震惊。
他口中一向沉默不语的老头,是收破烂家庭的一员。年少时他就患了小儿麻痹症,整个人走起路来直打晃。平日里也独来独往,时常一个人双手费劲地拿着废旧的纸板,行逆于小区或人群之间。
寒冷的冬日,他鲜少穿着单薄的衣服,良久矗立在寒风里。就算有人向他打招呼,他仍然像呓语一般说着令人不懂的语言,双手打着手势,毫无逻辑可言。
如今,再听闻他同我记忆中那个沉默不语与现在脾气狂躁的人的叠影,仿佛分离开来。他到底不再是令人有些悲悯的老人,成了大众口中随意的任何一人。
再一次地听闻他们一家,其实都非性情温和,多少都和邻里发生矛盾,例如粗暴式的吵闹这样的事,不止发生过一次。
先前看到他们,只是在为了生活而奔波,或者是在小区的四周翻捡着垃圾桶。再回首,仿佛是现实的写照。
要说是环境造就了他们?并没有完全的理由去证明。
不仅是现实生活,就是在文学当中鲁迅笔下让人熟知的祥林嫂,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。初读文章,看到一位生活贫苦的妇女。接受了一份较好的工作,摆脱了令她痛苦的生活。但在细细品味祥林嫂在开头鲁镇欢庆的节日里,默默死亡的现实。令人不禁叹惜她的命运。也竟是宅里大老爷的口中“真是个晦气”而戛然而止,她倒在了人们流言蜚语的当中,她的死是心灵和身体的双重死亡,鲁镇上人们的议论何尝不是对她已死的心,进行的分解和撕裂?她在人们“祝福”的谎言中永远地离去了。没有人对她说,她是不道德。人们用“闭口不言”的方式完成了对她的“哀悼” 。
“庭有枇杷树,如已亭亭可盖矣。”写下《项脊轩志》的归有光,初读此文,好比陶渊明的《桃花源记》中“山有小口,仿佛若有光”的美好景象,却不知是人生的坎坷与未能考取功名的无奈。早年丧母,中年丧妻,晚年成疾。六十岁花甲,两鬓斑白,却才中举人。他也匆匆来到人世间,走完了他的一生。
或许他们的人生中都有最浓烈的色,就是灰色。我们无法抉择自身的命运,但我们所保留的记忆中有太多对他人的评价。
我们拥有记忆,回忆记忆,记忆如同滚动的银幕,充斥着人的大脑,循环往复。它可以将其分为多重色彩的记忆,但不能避免地与灰色记忆交织。
通常我们会看到作者在最平凡的人生,讲述最简单的事,这就是他的故事,一生中最平常的写照。我们就会参照人物的记忆,给予色彩。
是现实生活中令人不解的老头,是怪异的祥林嫂,还是归有光坎坷的生活?他们身上都有一个共同的词,叫苦难。苦难也是在文学内容上探讨激烈的话题,解读各类人物所有的命运,将人物类型塑造得更加丰满,这就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。
苦难,是我们一生会感悟的课程,在众多人生中,我们会为各种小人物悲惨的命运共情。老舍的《骆驼祥子》写小马儿和他的祖父,祖父疼爱着小马儿,才会在茶馆中点一份羊肉包子。递给他的小孙儿。小马儿开心地笑了,令人记忆犹新。
贫穷的爷孙俩在苦难的人生中偶尔也会有阳光侥幸的照耀过,温暖过。尽管我们仍会看到人物最终不如意的结局,但至少他们人这篇文章中短暂鲜明过。
无论是现实,还是文章,我们会和各种角色相呼应。在行文中的人多为主角的陪衬,有了这些人物,会有更完整的故事。但多数人一生都离不开苦难的枷锁,我们仍需要去共鸣,他们中众多人就像行走在沼泽泥潭中,悲悯地下陷。
在各类人生的色彩中,我们不仅拥有的是灰色的地带记忆,更需要去奔跑、呐喊,直到抵达前方——“色彩原野。”
【作者简介】陈缘,女,甘肃省临夏州作家协会会员,永靖县作家协会理事,《中学时代》杂志社校园记者,永靖中学校刊《清流》杂志编辑部编辑,曾在《语文报》等报刊发表文学作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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