华丽锦袍下满是伤痕的一生
高一(3)班 陈重合
他的飘逸,他的豪放,他的骄傲,他的狂妄……甚至他的自负,似乎都是天生的。以至于我们无法概括他,只能借贺知章之口,给他一个固化的称号——诗仙。
李白出生在商人家庭,李家做什么产业至今成谜,只知道李白的两个族兄弟,都在长江跑船,可能是搞运输的。二十多岁,年轻的李白出蜀了。他不差钱,襄阳、岳阳、扬州,“不逾一年,散金三十余万”;也不缺才。那是盛唐,是唐诗的红利期,他一出手就是“山随平野尽,江入大荒流”“天门中断楚江开,碧水东流至此回”,可谓出道即巅峰;志向呢?更不缺,“谋帝王之术,奋其智能,愿为辅弼,使寰区大定”,不知高过多少个小目标。唯独缺的,是一个被时代接纳的身份。
他姓李,但跟陇西、赵郡李氏都无关。明明一身诗才,血液里却流淌着铜臭的基因。一种因出身而产生的自卑,在李白心里野蛮滋生。年龄越大,碰壁越多,这种自卑就强烈,蚀骨腐心,痛彻心扉。
一个完整的李白出现了。他一生的痛苦和癫狂,在诗歌里的目空一切,以及在现实中的落寞可怜,都是自卑和自负交织的结果。
现实的挫败,信仰的无望,给李白更大的虚空。他狂笑着“仰天大笑出门去,我辈岂是蓬蒿人”,现实却啪啪打脸。事实上,他就是蓬蒿,随风飘荡,无处落脚。从二十多岁出蜀,到六十一岁客死他乡,他没回过家,也很少提及家人。除了孤身月夜,吟两句“举头望明月,低头思故乡”。这世上,再没有一个温暖的地方安置他的游魂。勉强可以让他回避现实的只有酒。
“且乐生前一杯酒,向须身后千载名。”求而不得,放手又不能,只能喝酒。但他发现,酒精并不能消愁,连稀释也做不到,酒醒之后,愁云依旧万里凝。
李白的内心,悬挂着一条瀑布,从三千尺的高度飞流直下,轰轰烈烈,水花四溅。我等芸芸众生,只能站在一旁赞叹:“好美,好壮观!”全然不在意那撞在岩石上碎了的他的心。
“痛饮狂歌空度日,飞扬跋扈为谁雄。”子美看得准,下笔狠,情真意切,胶漆朋友。李白又何尝不知道,他只是无法跟自己和解罢了。
指导教师:杨玲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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